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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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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已經完全沈進山坳,天邊晚霞也漸漸退去了霞光,昭德街上開始熱鬧起來,尤其公主鑾駕經過,免不了好多人驚嘆它的華麗,二百禁軍護送的鑾車,金漆紅頂,華貴非常,衛瑉鷴跪坐其上,盯著眼前的珠簾發呆,愈接近裕園她愈緊張,甚至緊張得有些不自在了,周圍的喧囂都令人覺得恍惚。

忽然,不遠處傳來噠噠噠噠的馬蹄聲。

咦,這一帶因為她的鑾車會經過,早早有官軍攔了馬車和行馬經過,怎麽還會有人策馬而來?

北堂曜一身玄色的喜服,頭戴玉冠,二月的微風吹起他鬢邊的長發,遠遠看見那香車裏的身影,老遠的,忽然感慨萬千。

從前從前,他是從不奢望身邊有一人的,他從深淵而來,生於惡,長於惡,畢生所求不過有仇報仇,有怨報怨。

可是有個小姑娘在那一年盛夏的夜裏,帶著一身香氣撞進了他的懷裏,從此便在他無趣的生命裏刻下了印跡,從此便偷偷住進了他不太擅長情愛的心裏。

馬立車前,北堂曜扔了馬鞭,揚聲道:“本王觀六殿下今日,眉梢帶喜,定有好事將成。”

多麽熟悉的語氣,多麽熟悉的句式啊!

衛瑉鷴坐在鑾車中,抱著白玉瓶,撲哧一笑。

北堂曜聽見她一聲細碎的笑意,不禁眉間也染上了愉悅的神色,夜幕已經落下了,一路都是紅彤彤的燈籠,熱鬧又喜慶。

進了裕園,她徑直被喜娘扶去了房間,北堂曜則被以肖止戈為首的南朝權臣架去前廳會客,肖止戈是奉密旨而來,聯合上下權臣,恨不得用酒把北堂曜灌昏在喜堂上,最好灌得不省人事,不能人事。

崇雲王多精明的人,時候一到就開始裝醉,演技之精湛,讓肖止戈望著他狀似踉踉蹌蹌,實則步履穩健的背影搖了搖頭。

手下有親衛向他敬酒:“肖將軍,恭喜恭喜!”

身邊有權臣向他敬酒:“肖閣領,少見少見!”

門口還有一南宮孝寬:“肖大人,幹了幹了!”

算了,春宵一刻值千金嘛。

看客們,也來一杯嗎?

大紅的蓋頭還要等新郎官來揭,掐紅採綠幾個作為她的陪嫁一直伺候在新房裏,眼看那對龍鳳燭都燃了一截了,卻還不見崇雲王到來。

採綠悄悄扯了扯抱青的袖子:“抱青姐姐去看看吧,別讓肖閣領真把王爺灌昏了啊……”

好歹是洞房花燭夜,新郎不省人事還得了?

衛瑉鷴坐在床上,緊張得手心都冒汗。

洞、洞房花燭夜……

那、那不是要……

陸海潘江扶著北堂曜踉踉蹌蹌往院子裏來:“王爺!哎呀,門在這裏!”

北堂曜轉進他們住的正院,忽然站直了身子,回頭看了眼,示意陸海潘江去前廳。

陸海潘江兩人看著他一點醉意都沒有的樣子,心說果然!他們千杯不醉的主子,怎麽可能就喝了那兩杯就不行了!

奸詐!很奸詐!

北堂曜上前,推開了緊閉的房門。

裕園的正院已經很寬敞了,但畢竟無法與宮中相提並論,繞過正堂往裏,經過一道八寶垂簾才是他們的喜房,被紅彤彤的綢緞妝點著,晃人眼睛。

“參見六駙馬!”四婢見他進來,脆生生行了禮。

北堂曜點點頭:“嗯,你們退下吧。”

“是......”幾人魚貫出門,但是攬白還有些猶豫,她素日就是給衛瑉鷴梳妝的,她們家殿下的釵環可還沒卸呢……

“有事?”北堂曜見她們猶豫的腳步,問道。

抱青道:“殿下身邊的雜務……”

北堂曜輕聲咳了咳,臉上有些不自在:“你們退下就是,本王來。”

啊?

四婢對視了一眼,行禮退下了。

二月的天,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,不冷也不熱,很舒適,北堂曜一步一步走上前,在衛瑉鷴身前停住了步子,許久沒有動作,也沒有話說。

六公主揪著衣裳寬大的袖子,只覺得更緊張了!

從蓋頭底下可以看見北堂曜繡得精細的袍角,一針一線俱是精致,當然了……那可是她花了兩個多月繡的呢……

北廷的習俗就是新嫁婦要為丈夫繡制喜服,雖然嘴上說著全部推給尚衣局的嬤嬤們來,卻悄悄截下了北堂曜的衣裳料子,比著那圖樣整整兩個月才繡完這一身喜服呢!

不知道他穿起來是什麽樣子……

唔,好期待……

北堂曜見她有些瑟縮的樣子,無聲地笑了笑,上前,用一根指頭撩了撩蓋頭。

一根指頭在她面前晃啊晃,就覺得......很壞!

北堂曜肯定又憋著勁兒使壞呢,衛瑉鷴伸手就握住了,用短短的指甲用力掐了掐!

新婦取下蓋頭前不能說話的,北堂曜被小貓兒的爪子撓著,身心愉悅,另一手輕輕地,掀開了繡著吉祥紋路的蓋頭——

“哼。”

輕輕哼了一聲,卻見他明顯怔楞的眼神,頓時有些緊張。

應該沒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呀……出門前照過銅鏡,一切都好好的呢!

因著梳著新婦的發髻,顯得有些成熟的風姿,不像做姑娘的時候總帶著一身奶氣,好像沒長大似的,額間一朵怒放的牡丹更是顯得她貴氣又雍容,帶了一點點的……誘人。

嗯,好像長大了一點,那他得親手量一量。

“您看什麽啊!”被盯得有些羞惱,她直起身,就想跺他一腳。

“很美。”北堂曜忽然低頭,帶著酒香的唇,印在她的上面。

等不及了,什麽合巹酒,什麽古禮八行,他現在就想讓他的小公主知道,他多想要她……

“唔!”一個沒防備就被餓狼含住了唇瓣,衛瑉鷴驚慌失措地往後一躲,倒進鋪了一床的並蒂蓮合歡花的喜被中,被子裏還有撒帳的桂圓、花生一類的吉祥瓜果。

“疼!”嬌嬌的一聲,將餓狼的理智喚回了一點,他伸手墊在她背後,摸著厚實喜服底下柔軟的皮膚,唇瓣摩挲過她的耳畔,低聲哄道:“不疼,乖,讓本王親近親近……”

怎麽可能不疼!

衛瑉鷴躲著他的攻勢,一手攬上他的脖子,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這頭餓狼拆吃入腹,其實忙一天了,身上不舒服極了。

只能另一手揪著北堂曜的衣襟,軟言軟語地撒嬌:“很不舒服,我不喜歡……”

北堂曜吃這套的,她知道。

果然,他猶豫了一下,恨恨地用力啃了一口她的脖子,抱著轉了個身。

“啊——”

蓋頭落在了床榻邊的地上,把衛瑉鷴放在自己膝蓋上,北堂曜伸手,溫柔地替她取下頭上的釵環。

兩人面對面,又因為是新婚之夜,總覺得空氣裏的滋味都不一樣了,北堂曜生得俊朗,她卻很少仔細打量過。

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眉眼,一雙含情的桃花眼裏都是她一身玄色嫁衣。

北堂曜一手撈著她的身子,免得人從膝上摔下去,另一手又取下一只步搖,這小混賬曾經說過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。可是自從她篤定了自己心意以後,所有的事無不都是為了他著想。

分明是在南朝行的大婚禮,卻堅持按了他們北廷的規矩。

不就是考慮到北堂曜的自尊心。

她是真的很好。

“忘了和六殿下說。”低頭又親了親她水亮的唇瓣,北堂曜說:“採綠幾個,我已經讓她們退下休息去了,所以六殿下一切服侍衣裳,沐浴洗身,都本王代勞了……”???

“您……”話還沒說出口,北堂曜取了最後一支暗釵,一頭青絲傾瀉,極盡纏綿地又吻上去,將她抱得好緊。

她好甜,甜地讓人……受不了……

一只手扯開外裳,裏頭是合得緊緊的衣襟,那頭狼在她領口窸窸窣窣尋覓,用牙齒輕輕扯開了領口,醇厚的聲音暗啞:“北廷的規矩,新婦要著一年正紅小衣,已祈夫家一年紅火熱鬧,不知六殿下可照辦了?”

太……太過分了……

這個老男人真的太過分了……

衛瑉鷴瞪了他一眼,水汪汪的一雙眼,眉間眼梢都是魅意,北堂曜看得心暖暖的,低聲哄著說:“給我看看……”

“唔……”

合巹酒還沒喝啊……

她眼淚汪汪地望著遙遠桌上成雙成對的白玉酒杯,腰被那人攬得老緊,緊緊貼著他,而北堂曜則埋首她的衣襟內,恣意尋秘。

“呃……”她一聲悶哼,隨即弱弱地求饒:“您輕點……”

“輕?”北堂曜擡眼,笑得十足風流:“……做夢!”

(此處省略八千字,因為JJ不讓寫,自行腦補八~~~)

夜好長,好熱,也好久……

三更天,那對合巹酒的酒杯,依舊躺在桌上無人問津,喜帳中探出一只皓腕和一聲破碎的哭聲:“……您夠了啊!”

隨即被折騰地更厲害,迷迷糊糊間,聽見男人低醇的笑意:“乖……別睡,鷴兒好乖……”

她已經被這人折騰得不行,哭得直打嗝,又嬌又軟,甜得讓他一顆心都化在了她身上,恨不得身體力行,讓她清楚,讓她明白。

夜啊,還很長,很熱,很久呢……

嗯,

嗯~

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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